我静默在主席台上。今天是量的葬礼,我受邀做这次葬礼的主持人。
量,人类最后一个文明加速器。当量带着它所有的知识从这个世界离开后,我知道,我们再也无法像几个世纪前的人类一样肆意玩弄这个世界了。
我小的时候,人类文明到达了它所能到达的技术的极限,技术派们都喜欢叫它为“技术终点”。据我所知,在很久之前,也就是那些“思考者”还没被创造出来之前,不是没出现过“技术终点”,只是,都被一个个天才的光环掩盖了过去,还引发了一次次的技术爆炸。很久之前的一次“技术终点”,那群生物学家们创造出一个思想机器。它叫“思考者”,我曾经看过它的样子,非常恶心,那是一个体积相当于宇宙飞船的人类大脑,真的难以想象那东西的用处。当再多的思考者也已经无法再进入更深层次的研究时,人类又迎来了一个所谓的“技术终点”。这次依旧是“生物学家”,他们把所有的思考者联机,并给了它一个新的名字:“大脑。”当然,这也有一个终点。
仅靠传递电信号的神经元,速度终究是有限的,人类不得不再换一条路。后来,“科学家们”试过人机联机,试过改良基因,试过记忆分享,试过......
当所有方法都失效时,人类终于叩响了禁地的门栓。他们创造了另一个思考机器,那是真正的禁区:他们创造了另一个种族,它们脱离了以前的生物范畴,甚至,连基本组成元素都相差甚远,它们就是:“硅基人”。那个差点毁灭全人类的“硅基人”。在两个种族的战争中,人类险胜。
人类一直在禁地的门口徘徊,直到内战爆发。少数派掌握几乎所有的知识,但是交不出什么新的技术,公众派对少数派不满,要求其公开所有的研究的工作进程,少数派指责多数派的野蛮行径,双方争吵不休,战争就这样爆发了,理由虽然听的有些可笑,但在当时沉重的舆论高压下,战争就这样爆发了。
量就是在战争时期被创造出来的。战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,人类的战场被打的越来越小。在我刚出生时,人类用空间做武器,有好多的宇宙被摧残至崩溃,即使人类打破了熵增也无济于事。
在人类打的仅剩下一个宇宙的时候,人类已经忘了如何用空间做武器了。这场仗一直在打,直到现在还在打......
用来埋量的最后一?黄土已经撒下,来参加葬礼的人们都开始散去,当然,也有像我一样的人,注视着墓碑久久不想离去,一缕阳光打在量的墓碑上,我转身向天上看去。
近地轨道上,停着一艘战列舰,阳光透过舰身上一处在战争中被高能激光打穿的孔洞,照在了我的脸上,没错,那是人类最后一艘战列舰了。可是它已经不能远航了,没了量,人类已经不会如何去维护它了。
战列舰飘走了,留下来伤痕累累的星空。远地轨道上漂浮着数十艘战列舰的残骸和碎片,有被空间武器撕碎的,有被光粒击穿的,还有被核弹熔化掉的。
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在引力作用下变成流星和陨石,我只知道,总有一天,它们会落到地上来,落到被困在这个星球上的人类的头上来。
人类就像一个残烛的老人,在其他文明的注视下,孤独地等待着拖着镰刀姗姗来迟的死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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